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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別的男人傷心流淚。

“陸寒,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說那些話。我沒有辦法愛著他卻跟你在一起。”

他暗啞的聲音說,“我可以給你時間,我也不在意你心裏有他。”

喬晚站起身,心疼的看著他,“陸寒,你不要這麽卑微,你很優秀,適合更好的女孩。我暫時沒辦法忘記他,也沒辦法接受你。如果你一直等我,會給我造成很大的壓力。”

陸寒咬了咬牙,“我知道了,我不會給你壓力的。做不了男女朋友,讓我做你的普通朋友可以嗎?”

“陸寒!”喬晚很是無奈。

“你不會連普通朋友都不願跟我做吧!我是真的很喜歡吃外婆做的菜,偶爾過來吃頓飯你不會介意吧。”

“陸寒,我求你了,不要這樣好不好?”

他強行將她攬入懷裏,“你可以不愛我,可我有愛你的權利。哪天你放下他了,準備接受新的感情,率先考慮我就好。當然,前提是我能等到那一天。”

喬晚用力掙紮。

陸寒將她死死的按在懷裏,“讓我抱一會兒,就一會兒,我想要確認一下,你還是我愛的喬晚。”

“陸寒,你再這樣,我真的要生氣了。”

他這才松開了手,有些委屈地說道,“你以前倒追我的時候也是死纏爛打,現在怎麽就不準我死纏爛打了。你單身,我單身,我有追求你的權利吧。”

喬晚真的發了火,甩手就走。

陸寒深深地嘆了口氣,追了上去,擋在她前面,“好了,我知道了,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。以後我不來麻煩你和外婆還不行嗎?”

喬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
“我先回家了,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,以後別這樣了。”

陸寒追上她,“我送你回去,樓道上沒燈,我不放心你一個人。”

他想他真的沒有機會了,大概連做她朋友的機會都沒有。

他們走到公寓樓下,看到沈君彥的車大剌剌的停在那兒,他的身子隱在一顆大樹下,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,大抵是不友善的。

陸寒牽了她的手,“需要我送你上去嗎?”

“不用,你先回去吧。”

陸寒出其不意的抱了抱她,在她額頭印了一吻。喬晚狠狠地瞪他,這廝絕對是故意的。

他嘴唇貼著她的耳朵,壞笑道,“他之前撬了我的墻角,我也讓他嘗嘗這滋味。”

陸寒說著又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,才轉身離去。

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,只聽到風吹打著樹葉發出來的沙沙聲。

沈君彥能找到這裏她一點都不意外,只是不知道他來幹什麽。看到了也好,大概可以加快他們離婚的步伐吧。

他從暗處走了出來,昏黃燈光的映照下,他臉部的肌肉繃得很緊,憤怒呼之欲出。

“這麽快就找好下家了?他也真是寒磣,別人用過的東西還當個寶。”

他的言語裏滿是嘲諷,喬晚聽著卻無比平靜。即便十分不願這段感情以撕破臉為結局,可看來還是走到這一步了。

“我們才在煙會所見了面,你這會兒跑來找我什麽事?”

“我來看看你住的地方,可真是能屈能伸,過得了好日子,也能過窮日子。不過我倒是好奇,堂堂第一傳媒亞太區的執行總裁,居然讓自己的女朋友住在這貧民窟,到底是二手貨,沒以前那麽值錢了吧。”

喬晚挑了挑眉,淡笑道,“如果諷刺我能讓你心裏好受些,你就諷吧。”

他一拳重重地捶在車頂上,發出極大的聲響,幾近怒吼,“這婚還沒離成,你就迫不及待跟他好上了,信不信這婚我不離了!”

“那就打官司吧!我反正一個普通人,你沈董事長好歹是個名人。真鬧大了,只怕你的損失比我大。”

“你威脅我!”他一字一句,氣得青筋暴露。

“算是吧,如果你執意不肯離婚,我想我只有走極端了。”

喬晚冷冷地說完,徑直走進樓裏。沒有燈,她摸著墻壁一步一步走著。好在租得房子就在二樓,很快就到了家門口。在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,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的身子撞倒在墻壁上,喬晚被撞得有一瞬間迷糊。

沈君彥將她抵在墻壁上,一手捏著她的下巴,強吻住她的唇。

喬晚恢覆意識,用腳踢他。她踢得越重,他吻得越深。最後幾近啃咬。

她放棄掙紮,默默地流下眼淚,眼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進兩人的嘴裏。他嘗到鹹味,才松開了她。

“喬晚,我們不離婚好不好?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,把沈家人全部趕出京都,連同蘇茉和蘇然。我誰都不要,只想和你在一起。這段日子每天每天回到家,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屋子,我很想你。我後悔了,真的後悔了,讓我用整個公司換回你,我都願意。真的,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。回來我身邊好不好?”

“沈君彥,你何必這樣糾纏不休,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?”

他把她抱進懷裏,用力按在懷裏,哽咽的聲音說著,“喬晚,跟我回去吧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我以後全部改,一定改,再也不對除你之外的人心軟,再也不把公司看得比你重要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?如果我還是做的不好,你再離開我。”

“你當我這段日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堵氣嗎?出院以後,我沒有立刻提出離婚,那段日子我在努力,可我真的做不到。你再為我做任何事,我都沒辦法感動了。我不知道能用什麽辦法讓一顆寒冷的心覆燃。沈君彥,我求你了,放過我吧。看在我之前那麽努力愛你的份上,放了我吧。”

沈君彥失魂落魄地離開了。

短暫的時間裏,他明白了不能對敵人心軟,不能無條件的信任蘇然,可卻是付出失去她的代價。他想他真的傷她太狠,一次又一次。

每次在她和蘇然之間,他都選擇了相信蘇然,懷疑她。在公司和她之間,他還是選擇了她。

大概她一直對自己好,讓他覺得無論對她做什麽,她都不會舍得離開自己。錯了,錯得離譜,可再也回不了頭了。現在想想,即便擁有了全世界,沒有她在身邊分享這份喜悅,又有何意義。

——

喬晚收拾好情緒開門進屋,打開電燈看到外婆暈倒在客廳。

“外婆。”她尖叫一聲,渾身的血液都因害怕而凝聚在一起。

外婆聽到她的呼喊醒了過來,喬晚哭著抱住她,“外婆,你怎麽了?”

“我想喝杯水來著,不知道怎麽暈倒了。沒事,孩子你別擔心。”

喬晚哭著說,“你讓我怎麽不擔心,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。”

“沒病沒痛的去醫院幹啥呀!”

“不行,一定要去醫院檢查,不然我怎麽放心。”

外婆安慰她,“就算檢查也得等到明天吧。這大晚上的跑去醫院,也查不出什麽呀。”

那晚,喬晚陪著外婆睡在她床上,她徹夜未眠,時不時去查看外婆的睡眠,不知偷偷抹了多少回眼淚。

☆、090 離開

喬晚終於熬到天亮,把外婆喊起來洗漱,帶她去醫院做檢查。外婆刷牙的時候又出現了頭暈的情況,喬晚很嚴肅地問,“您頭暈的狀況有多久了?”

外婆說了實話,“有一陣子了。”

“您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呢?”喬晚因著急語氣重了些,吼完就後悔了,抱了抱外婆,道歉,“我只是太擔心你了。”

“沒事,外婆不會有事的。”

喬晚帶著外婆去了醫院,醫生問了基本情況,讓抽血化驗。報告出來是尿毒癥。

喬晚感覺那一瞬間天都暗了。

“老人家七十多了,換腎是不可能的了,只能做保守治療,隔天來醫院做透析。”

喬晚對這病並不陌生,有一個同事的母親就是得了這種病。為了換腎賣掉了房子,沒過幾年還是離開了人世。

“今天先臨時做一次透析,盡快安排做瘺手術。你外婆的病不能再耽擱了。”

喬晚安慰外婆,“這病現在很常見,只要按時來做透析就行了,生活是不受任何影響的。”

帶著外婆來到透析室,在做透析的人很多,喬晚勉強擠出笑說,“我就說吧,現在這病很常見。”

插了臨時管子做透析,第一次似乎難以適應,外婆在透析室吐得一塌糊塗。喬晚努力忍著眼淚,幫她一次次的擦洗。

“沒關系的,第一次都是這樣的,以後慢慢就適應了。”

外婆嘆氣說,“我怎麽會得這種病,我寧願幹脆死了算了。”

“外婆,您再說這話我要生氣了。這只是普通的病,您可不能亂想。”

外婆笑笑,“我也就說說而已,哪裏舍得就這樣走了,丟下你一個人。”

喬晚眼淚差點沒忍住。

後來外婆又吐了很多次,透析完還吐了幾次。

透析完直接辦理了住院手續,跟醫生約好明天做瘺手術。

喬晚在醫院食堂給外婆打了飯菜,讓她吃完飯躺下休息。

“外婆,我回去幫你收拾衣服和生活用品,我很快就過來,您有什麽事找護士小姐。”

喬晚跟護士小姐打好招呼,才放心回家。

開車回租的小公寓,在車上,喬晚終於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。她恨自己為何一點都不堅強,一邊哭一邊給葉靜打電話。此時此刻除了葉靜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依靠。

葉靜接到電話,第一時間趕到了喬晚的公寓,那時,喬晚還沒回來。

“怎麽會突然得了這種病?”

喬晚搖頭,哽咽地聲音說著,“醫生說外婆這情況屬於嚴重的,讓我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葉靜給了她一個擁抱,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,她真怕喬晚支撐不住。

“我想把工作辭了,專心陪外婆,可是我已經沒有錢。”

葉靜安慰她,“錢不是問題,我可以借你,工作辭就辭吧,外婆這個樣子你大概也無心工作。不要為錢的事擔心,有我呢。”

——

外婆做的瘺手術很成功,只是她一直沒適應透析,每次都吐得很厲害,後來甚至大小便失禁。

喬晚一邊幫她清洗身子,一邊默默流眼淚。

透析室裏一起透析過幾次的阿姨對喬晚讚不絕口,對外婆說,“你這外孫女可真是孝順,現在的年輕人哪有願意這樣照顧老人的。你看我,每次透析都是自己來,我兒子才不管我的死活。甚至覺得我是累贅,巴不得我死。”

“可不是,我要是哪天嚴重到大小便失禁,我女兒肯定不願給我弄,隨我去。”

外婆自然知道喬晚孝順,可她心裏難受,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,喬晚卻從不嫌棄。沒你她做透析,幾個小時,喬晚能給她按摩幾個小時,一分鐘都不停下來,不停地給她揉腿揉胳膊。

很多次,外婆都想趁著喬晚不註意,結束了自己的生命,不再拖累她。可是舍不得,並非舍不得這條命,而是舍不得留下她一個人。她想在她離開前能看到她幸福,能看到有人疼她。

這病被稱為富貴病一點不假,外婆才住院半個月,醫院的催款單來了不少。跟葉靜借得錢都花光了,喬晚不好意思再跟她開口。

——

沈君彥忍了幾天沒去打聽喬晚的消息,後來沒忍住給她的總編打電話,才知道她辭職了。讓江一鵬查了下原因,知道外婆生病了,他連夜趕到了錦城。

外婆現在情況好轉,出了院,每隔一天去醫院做一次透析。

喬晚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粘著外婆,連睡覺都要睡她身邊。

一大早去菜場買菜,下樓看到沈君彥的車子停在門口。這個時候見到他真的很糟糕,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去依賴他。

沈君彥從車上下來,一身疲憊,攔住了喬晚,開門見山地問,“外婆病情怎麽樣了?我們把她接到京都去,那裏的醫生權威一些。”

“謝謝,不過不需要。病情已經穩定。”

沈君彥拉住她的胳膊,“喬晚,這個時候你還跟我逞什麽強,是賭氣重要?還是外婆的病重要?你現在沒有工作,也沒有錢,外婆這病花錢又厲害,你不能一直跟葉靜借吧。她也沒工作,只靠蘇錫文在養。”

“我的事跟你無關!”喬晚無情地甩開他的手,“不用你可憐我,錢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。”

“我不是可憐你,是心疼你!”

喬晚冷冷地看他,“不用你假惺惺,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。如果你真的心疼我的話,趕緊把離婚手續辦了,讓我少一樁心事。”

沈君彥真是被氣到了,這個時候還想著離婚,她是有多恨自己。

“我同意離婚,你讓我照顧外婆,這樣可以嗎?”

“不需要,我自己能照顧外婆。”

這女人,簡直是他見過最倔強的人了。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開,他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
不能明著幫他,他開始暗地裏幫忙,從京都把醫生請到錦城,安排會診。偷偷地幫她把費用交了。

外婆病情穩定了沒幾天,這天透析時突然又大小便失禁。

沈君彥遠遠地看著喬晚幫外婆清理,一顆心抽疼得厲害。

外婆後來透析完突然呼吸不過來,送去搶救,醫生說體內鉀嚴重超標壓迫心臟,導致心臟衰竭。

才隔了幾天,再次辦理了住院手續,每天輸液,上千元一瓶的進口藥。奇怪的是她一分錢沒交,居然一張催款單也沒有。去住院部查了下,有人已經替她交了。她知道是沈君彥。到底還是斷不徹底,因為她真的沒錢了。

——

葉靜聽說外婆又住院了,來看外婆,順便給喬晚送錢。

“沈君彥已經幫我交了。”

葉靜拍了拍她的肩膀,勸道,“晚晚,如果你心裏還有他的話,趁著這次機會和好算了。夫妻還是原配的好,我想這次他也得到教訓了。不如再給彼此一個機會,你一個人也真的是太累了。”

喬晚搖頭,“我不想,真的不想再回頭了。”

喬晚拿出外婆交給她的玉鐲,“靜靜,你幫我看看這個能不能賣點錢,有些年頭了,應該挺值錢的。”

“你瘋了,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。”

“沒事,現在對我而言,沒什麽比外婆的身體更重要。我缺錢,你幫我拿去賣掉吧。我能想到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個了。”

葉靜嘆氣,“我要是有錢就先買下來替你保管了,只可惜我……”

“沒事,一個玉鐲而已,指不定還賣不出價錢呢。你幫我試試,能賣多少是多少。”

隔天,葉靜就帶來了好消息,告訴她這玉鐲賣了一百萬。

喬晚不敢相信,“這麽多!”

葉靜認真地點頭,“好像還賣便宜了,老板說這是清朝皇宮流出來的,價值連城,但他只出得起一百萬,我覺得這交易他真是賺死了。”

“清朝皇宮流出來的?”喬晚自言自語,“沒聽奶奶說,她只說是喬家祖先傳下來的。如果真的這麽珍貴,奶奶肯定早就說出來炫耀了吧。”

“哎呀,你管那麽多幹嘛,這一百萬先拿著給外婆治病,以後有錢了咱找老板買回來。”

喬晚也沒再多想,當務之急是外婆的病。

外婆也知道住院開銷大,住了沒幾天就要求出院,喬晚沒同意,醫生也沒同意。

——

外婆住院的消息不知怎的朋友們都知道了,唐奕、喬蔓、喬清揚都來看了外婆,陸寒則每天過來報道,喬晚用趕的都趕不走。

唐奕後知後覺的知道喬晚和沈君彥離婚了,直接開玩笑問,“小喬,你直說了吧,我有沒有機會?有機會的話我可就出手了,沒機會我也不浪費時間了。我媽著急抱孫子了。”

喬晚給了他一拳。

“就沖你這一拳,我就知道沒戲了。沒關系,做不了情侶咱還是好哥們。”

唐奕摟了摟她的肩,“女人,不要什麽事都一個人撐著,你身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。”

喬晚感激地點頭,“謝謝你,唐奕,一直對我這麽好。”

他嘆氣說,“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,仿佛什麽都達到了,就是少了一種一見鐘情的感覺。”

——

喬蔓和喬清揚一起來看外婆,經歷了喬家的變故,喬蔓瞬間長大了很多。她跟喬晚談心,“姐,以前的我太不懂事,沒有跟哥哥一起分擔家庭的壓力,反而一直跟他要錢。現在我知道哥哥為了這個家犧牲了太多,以後我會好好工作,和他一起照顧媽媽和奶奶。”

喬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蔓蔓,你長大了,真好。”

姐妹倆站在門邊,喬蔓指了指喬清揚和葉靜的背影,“姐,你覺不覺得這倆人在一起畫面挺美的?”

喬晚輕嘆了口氣,淡淡地說道,“我倒是挺想撮合他們的,不過靜靜離過婚帶著個孩子,你媽媽是斷然不能接受的。”

“也是,我媽這人……不過哥哥現在也沒心思談感情,一心撲在工作上。”

喬清揚朝姐妹倆走了過來,手臂很自然地搭在她們倆肩上,喬晚以前從來不敢奢望能有這一天,心裏覺得無比溫暖。

“我感覺你們倆剛才在聊我!”

喬蔓撇嘴,“少自作多情!”

喬清揚呵呵笑出聲,“蔓蔓,你去陪外婆一會兒,我跟晚晚聊一聊。”

喬清揚摟著喬晚的肩膀走到走廊的盡頭,拿出一張卡遞給喬晚,“晚晚,這卡裏有點錢,你拿著給外婆看病。”

喬晚沒有接,“哥,真的不用,我有錢。”

“我都知道了,你跟君彥離婚一分錢都沒拿。你現在沒工作,醫院開銷也大,你拿著,裏面錢雖然不多,但可以應應急。”

喬晚還是沒有拿,“我真的有錢,給外婆看病的錢綽綽有餘。”

喬晚這麽堅持,喬清揚便沒再堅持。

“晚,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,我總覺得你跟君彥離婚有些沖動。你該為自己的日後打算打算,離開他,你還能找到比他更優秀,對你更好的嗎?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,你結過婚,即便沒有孩子,再找對象別人總會說你是二婚。你看葉靜離婚這麽久了,至今也沒找到合適的。”

喬晚啐了他一口,“哥,你怎麽變得更奶奶一樣了,這些話真不該從你嘴裏說出來。”

“哥是為了你好,我們都活在現實中,理應遵守這個生存法則。最重要的,君彥並沒有犯原則性錯誤呀。”

“可是你知道嗎?我跟他在一起很累。”喬晚打斷他,聲音變得飄渺了起來,“也許正是因為他太夠優秀,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距離太大,不管我怎麽努力,我總走不進他的世界。現在分開,我覺得很輕松,很自在。我寧願找個普通人,我們一起上班,一起下班,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朋友,我們能互相融進彼此的圈子,很多的事情能感同身受。而且,”喬晚深吸一口氣,“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,不想拖累他。”

喬清揚雖然覺得遺憾,可他知道喬晚做了這個決定,並非他幾句話能改變的。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,“感情的事暫且放一邊吧,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外婆。有什麽困難一定要跟我說,我們是一家人。”

——

所謂患難見真情,朋友親人給的溫暖足以讓她勇敢的去面對一切困難。

外婆每隔一天做透析,時間安排在晚上,陸寒現在總掐著時間過來,在外婆做透析時幫她揉腿。透析室的醫生護士全都誤以為陸寒是喬晚的男朋友,總對外婆說,“你孫女好人有好福,找了這麽好的男朋友。”

喬晚開始還會解釋。幾次下來懶得解釋了。因為每當她說“這不是我男朋友”時,大夥兒都會勸她,“這麽好的男朋友哪裏找呀,你可別不惜福。”

喬晚說不感動是假,可此時的她,對陸寒,也只剩下了感動。

有時看到他對外婆那麽好,她總會想,如果中間沒有發生那麽多事,他們大概早就幸福的在一起了。可造化弄人,沈君彥的出現,改變了一切。曾以為的全身而退,如今退出來卻傷痕累累。

她曾說過,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像愛陸寒那樣去愛一個人,有些話到底說的太早,說的太滿。誰都不知道未來會遇見誰,發生怎樣的故事。

——

沈君彥最近忙著處理沈家人,處理公司的事情,努力騰出時間飛了趟錦城,一下飛機他便直奔醫院。他派過來的醫生每天都會跟他匯報外婆的病情,時好時壞。

到了住院部,外婆一個人在病房。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,笑著說,“晚晚出去給我買飯了。一會兒要做透析。”

“我是來看您的。”

外婆嘆氣說,“君彥,我自己的身體,我比誰都清楚,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。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喬晚,不知道我離開,這孩子能不能受得了這打擊。”

沈君彥握住了外婆的手,安慰,“您會好起來的。”

外婆笑著搖頭。

“有件事外婆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
“外婆,您別這麽說,只要是您吩咐的,我都照做。”

外婆深吸了口氣,認真地說,“雖然你跟晚晚分開了,可我知道這孩子對你動了真心,她很愛你。希望未來的日子裏,她若是遇到什麽困難,你還能幫她一把。”

“您放心,我一定會的。”

“這孩子有時死腦筋,有些事情要過很久才能想通想明白,你要多給她點時間,尊重她的選擇,不要逼她做她不情願的事情。”

外婆的意思很明白,沈君彥沈默了很久,終是答應了她。

——

喬晚在外面買了菜回來,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陸寒,這廝笑嘻嘻地說著,“咱倆真有緣,這都能遇到。”

喬晚翻了個白眼,“你等很久了吧。”

他呵呵笑,“好吧,你似乎沒我想像中那麽笨。”

“陸寒,其實你真沒必要這樣,大家都誤會我們的關系了。”

“我管別人怎麽看,在你最艱難的時期,我必須陪在你身邊。”

喬晚努嘴,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臉皮這麽厚。”

“誰說的?你忘了以前是誰在校門口恨不得哭著跟你下跪,求你別分手。”

這話戳到了喬晚的弱點,她忙打住,“別說了,一提到這事我心裏就堵得慌。”

兩人一起走進病房,喬晚的實現與沈君彥相撞,她咬了咬唇,他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,視線最終落在陸寒摟著她肩膀的手臂上。

喬晚走過去,沈君彥自動站起身讓出位置。

“外婆,您先把飯吃了,吃完去做透析。”

喬晚沒想和沈君彥說話,可他一直站在病房不走,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麽。

待外婆吃完飯,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喬晚這才開了口,“謝謝你來看我外婆,我們要帶她去做透析了,你請回吧。”

他嘴唇動了動,想說什麽,卻發現一個字也發不出來。

爺爺去世那段日子,她一直陪在他身邊。可如今外婆生病,她身邊卻有別人陪伴著。心裏的酸澀難以言喻。

喬晚和陸寒扶外婆去透析室,沈君彥拉住了喬晚的手。

“陸寒,你先陪外婆去,我一會兒過來。”

陸寒帶著外婆先離開,病房裏剩下喬晚和沈君彥兩個人。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,他們誰也沒說一句話,都低著頭,像是在醞釀情緒。

“我大伯已經判刑了,判了三年,這幾天我一直在處理這事。”

喬晚擡頭看他,看著他的胡子又蓄長了,一臉的疲憊。心口到底還是莫名的被揪了一把,心疼他。

“你知道我看著你和別人出雙入對是什麽心情嗎?”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啞,“我一直沒簽離婚協議,我在等你回家。我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夢,下一班一回家就看到你在廚房做飯。”

喬晚把頭撇向一邊,不去看他。喉嚨裏似哽著什麽,吞咽困難。

“也許放手是對你最好的方式,可以保護你免受來自我家人和敵人的傷害。可我還是想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邊。”

喬晚努力調整好情緒,一雙清澈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,語氣淡漠,“我不拖累你,你不牽累我,這便是我們現在最好的方式。我不想和你在一起,哪天莫名地就喪了命。我還要照顧外婆,賭不起。”

——

那天以後,沈君彥再沒來過。

外婆情況好了兩天,又出現了嚴重的心臟衰竭,呼吸不過來。連著兩次透析都進了搶救室。

後來醫院直接下達了病危通知,讓家屬準備後事。喬晚的堅強再也偽裝不了,當著外婆的面直接哭了出來。

外婆清醒時握著她的手再三叮囑,“孩子,你一定要堅強,外婆要是走了,會和你媽媽一起在天上守護著你。”

喬晚求她不要說。趴在床上哭成了淚人。

陸寒看著心疼,卻什麽也做不了,那種無奈,無能為力的感覺簡直可以射殺一個人。

最後一次透析,外婆中途感到不適,呼吸急促,送到搶救室,沒能救活。

“對不起,我們已經盡力。”

當醫生做了最後的宣判,喬晚蹲在地上抱頭痛哭,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簡直能傳到醫院每個人的耳中。

透析室的很多病友跑過來,看到喬晚這樣,他們個個在旁邊抹眼淚。

“這姑娘是真的孝順,她外婆從發現病到離開兩個月的時間,她寸步不離,很少有人能做到這樣。”

“只可惜老人年紀大了,得了這病很難挺過來。”

陸寒緊緊抱著她,多麽希望能替她傷替她痛。

遠在京都的沈君彥自然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,他取消了所有的會議和工作安排,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。

江一鵬看他在辦公室坐了一整夜,終是沒忍住問,“您不回去看看她嗎?”

居然會有這麽一天,他沒有勇氣去做一件事。沒勇氣回去看她哭看她傷心。

“她現在很需要您吧!”

沈君彥聲音哽咽,“她身邊有人照顧。”

——

外婆走的那天,喬晚哭了整整一夜,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光了,哭到後來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
那天以後,她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,待在外婆的房間,整日整夜不吃不喝不睡,就那樣呆呆的坐著。

陸寒、葉靜、唐奕、喬蔓、喬清揚輪流勸她,餵她飯,都沒用。陸寒發狠直接把飯塞她嘴裏,她依然不咽下去。逼狠了,她就默默得掛下兩行清淚。

“喬晚,你這樣外婆就算走了,也走得不安心!”

“外婆生前你是怎麽答應她的,說好的好好生活,說好的堅強呢!”

無論她們怎麽勸,都沒有用。

直到一天晚上她去上廁所,直接暈了過去,被緊急送到最近的醫院。

陸寒和葉靜焦急地等待,檢查結果出來,醫生告訴他們,“無需擔心,她只是傷心過度,好好休息調理,不會有大礙的。對了,她懷孕了,你們知道嗎?”

三個人同時怔住了。

喬晚掙紮著坐起身。

“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,你一點都不知道?”醫生難以置信地問喬晚。

喬晚搖頭,一直忙著外婆的事,她完全沒想過自己。

“你也太迷糊了,雙胞胎。你得好好調理身子,抓緊建卡體檢。”

喬晚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當口懷孕。還真是越想越沒有,不想就來了。

她摸了摸肚子,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。老天爺這個時候安排他們的到來,大概想讓她堅強吧。

“晚,這下你可不能任性了,兩個孩子呢。你這小身板必須好好補補了。”

——

那晚,從醫院回到家,三人心情都很沈重。車上誰也沒多說一句話,各懷心思。

到了家,葉靜給她做了頓豐盛的晚餐,喬晚逼著自己吃了很多。即便再難下咽,她還是就著水吃了兩碗飯。

“晚,你懷孕的事還是告訴沈君彥吧,讓他來照顧你。”

喬晚搖頭,“這件事我請你們幫我保密,不要告訴他,不要告訴任何人。”

“晚,這事你以為能瞞得住?三個多月,還是雙胞胎,用不了多久肚子就能看出來了。況且,你需要人照顧。”

“只怕他知道後我的孩子反而會保不住。”

一直沈默著的陸寒低沈的聲音說,“晚晚說的對,沈君彥的敵人太多,無論在京都還是在錦城,都會有人想方設法的來傷害晚晚和孩子。而那些人總是無孔不入,即便你防備得再好,他們也會出其不意給你狠狠一擊。”

“沈君彥如果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……”葉靜沒說下去,她想到了那段在重癥監護室的情景。

“等外婆的葬禮結束,我送你去美國吧。總公司那邊正有個攝影師培養計劃,我幫你報個名。到了那邊,你一邊可以學點東西,一邊把孩子生下來。不過如果成功錄取,需要跟公司簽五年合約。”

“我可以嗎?”

陸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我幫你打個招呼,開個後門,你說可不可以?”

——

外婆的葬禮是陸寒一手操辦,老家那邊已經沒什麽親戚,來參加葬禮的大多是喬晚的朋友,不少外婆在活動中心的朋友也來了。

沈君彥是和江一鵬一起來,他一身黑色西裝,走進來時目光只淡淡的看了喬晚一眼,如他所料,她的眼睛哭腫了,她的身邊有陸寒陪著。就連整個葬禮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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